Part2.日落 2020.05.18 月 晨
「……君の前前前世から僕は……」「……君の全然全部なくなって……」
「お兄ちゃん、まだ起きでる？」诶？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等我支起身来却什么也没看到。幻觉么，不是，幻听么，我扶着脑袋，貌似有些疼。我试着想起刚刚的声音，似乎是凉儿，似乎又不是，倒像是不知道哪部番还是同人音声里的台词。我用力甩甩头，让大脑的震荡去除痛感，取之而来的倒是晕眩，但影响却不大了。并不是很昏沉么……稍有些暗淡的室内已经没有了昨夜的黑，只剩下了雨声——还在下雨啊。我看了一眼半掩着的窗户，亮起的天空穿不透。
直到我的目光转向床边的闹钟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早晨的那一阵音乐并不是幻听。我把桌面理好，换下睡衣，便离开了房间。
对门开着，我想稍稍快一些，来到卫生间便行动了起来。衣服篮子照例空了，垃圾桶盖上了一半，看不到红色。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想着大概好了很多吧。到起居室的时候，桌子上的水已经半温了。我掺了掺开水，一口饮下。阳台上，一个水桶等着什么，前面是云，下着的小雨进不来。没有勉强自己啊，我又呼出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也不知道要下多久的雨，也不知道今天的衣服要晾多久。我试着捏了捏已经挂着的衣服的衣角，前天的衣服似乎可以收了的样子，尽管摸上去还是冰凉，但不至于很湿了。挂完脱好水的衣服，我又认真将衣服捋开，这才擦擦手，将已经干了的衣服一件件收下。嗯……虽说已经习惯了，但看到凉儿的水手服小裙子和过膝袜还是有些小心动，毕竟还是在一年前，这样的待遇从来没有在国内有过。不过这白丝的质量也是真的好，不愧是专门定制的。我自己的制服相比之下就平淡了不少，有些不真实，但看得出来还是DK。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学校愿意，学生也乐就是了。
“哥哥！”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应声转过身就看到凉儿端着托盘，将它放到了餐桌上。身上穿的虽然是制服，前面依然围上了围裙。干净的脸颊上泛着微红，元气刘海配上高高的单马尾，果然还是很有活力呢。
“早啊。”我收好衣服，一边往餐桌边上移动，一边向她打着招呼。“……今天……”凉儿似乎说了什么，但我不太能听清。“嗯？”等我接近她，我发出了疑问。“没什么啦！”然而她却朝我眨眨眼，吐吐舌头，就这么萌混过关了啊。我不禁有些哑然，但既然不说，我也没必要去问什么了。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同时左手抱紧了要放起来的衣服，以免掉下来。
“我先把衣服放好。”我向凉儿报告着。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一面解着围裙一面往厨房里去。我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我自己的放在自己的衣柜里，凉儿的则是叠在她的衣柜。除去凉儿的百褶裙有些困难外，其他衣服都能顺利叠平。看到自己的衣柜时我突然意识到今天还有体育课，可不能再落下运动服了。
等我回到起居室，凉儿已经坐在了位子上，低着头玩着手机。桌子上是两碗水饺，难怪今天做得比较快呢。虽然我坐到了她的对面，凉儿也没有抬头，嘴角却是不明的微笑。我等她看完手机，才一起轻声说着“我要开动了”。还有些热，但不至于咽不下去。我吃到一个是包菜猪肉馅的，在酱油醋的浇灌下有着别样的味道，很是下饭，不对，很有味道。我又咬到了一股虾的味道，虽然被冰冻了许久，但仍然有着新鲜的气味啊。唔，满足了。
“今天是小雨哦。”凉儿吃到一半提醒着。我顺口应道：“明天似乎还有雨，不知道后天会不会放晴呢。”“总之记得带伞啦。”“知道了。”凉儿轻轻笑着，不知道碰上了什么好事。
早餐很快过去了。我等凉儿收拾好碗筷，照例帮她拿了书包，在玄关等她。轻微的铃铛声响起，很快又停下。我带上我的大黑伞，凉儿也拿起了一把折叠伞，我们这才做好万全准备地出发了。凉儿踏着小皮鞋，在空旷的大厅中哒哒作响。我想起我也是有制服鞋的，不过因为不太喜欢而一直放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落灰。门卫颓然坐在来访处的椅子上，有些慵懒的看着电脑屏幕。快递柜安静排列着，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寄存着凉儿的快递。
我撑开了伞，凉儿便没有再打开她的伞了，只是静静地靠近我的身边。她轻轻地走着，不让自己踩上水洼。小雨落在伞上，打不出声音。我也配合着凉儿的脚步，不让她被淋到。铃铛没有再响起，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声雨声淹没了。一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周一的车站却还等待着学生。我和凉儿站在这里，雨幕在面前落下。
雨是斜的。我看了眼凉儿的小裙子，与过膝袜一同形成了神秘的绝对领域，然而即便如此还是会有风经过吧。“不冷吗？”我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也快入夏了，雨天的冷意大概不会很浓。“嗯？”她歪过头看看我，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着物，“啊，今天不是很冷喔，毕竟再过两天……啊，立夏已经过了。”“是这样么。”我想了想，立夏的确是过了。虽然对凉儿穿着小裙子不太放心，但一年都快过去了，应该问题不大吧，由着她好了。“而且袜子是冬暖夏凉的哦。”她俏皮的吐吐舌，表示不用担心。不过居然有这种袜子嘛，意思是透风的同时还可以保暖？真是神奇。嘛，虽然要我不要担心，但果然还是会担心身体的啊……这感想倒是说不出口了，不过既然都这样了，那她应该也会有分寸的吧。
等待的21路公交车很快便来了，凉儿朝我回了挥挥手便快步上了车。裙子微微晃了晃，一双包裹着白丝的腿有些吸引眼球——有时候我也会奇怪，到底是有多么小心才会不让泥水沾染上袜子呢，至少我是做不到的。我朝她挥挥手，等车门关上，车子开走才看向公交站牌。106路的话，也快到了呢。
我抽出兜里的手机，仅仅看了看锁屏的时间，早读又开始了吗。我坐上车的时候还在想今天的早读又赶不上了呢，但早班会还是可以的。升旗仪式的话，看来是不会举行了呢。公交车早上惯例是没有多少人，学生居多。记得没错的话106路原先便是从枢纽站开往城市外围的呢，但没有连通老区。
我背着包，坐到了车后座，靠着窗，随手看看手机，又无聊的看向窗外。车内除了毫无感情的人声提示音，轻柔的BGM还是没有停，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的公交车改良计划。也许是雨天犯困，我在车窗上擦出一片景色，同时映出了学生渐多的车厢。
旁边的男生女生聊着些什么，虽然是同一个学校我还是不太能参与到他们所聊到的社团话题。有时候我也会疑惑，朝汐中学的社团到底有多少，据说是和大学差不多了，但校园面积似乎有些不符呢……也许在哪个地方还有学校分区计划呢？我轻轻地为自己的想法失笑。我注意到他们的校徽，和我一样是南校区的，但好像不太面熟。我听着今天的克罗地亚狂想曲，等待着车到站。
“……曲决定了吗？”虽然不想去听，似乎还是有漏音呢。“嗯……这次双休我们也好好排练过了。”“那就好……我们会给你们加油的。”听上去像是音乐社的，不知道是哪个分部的呢。排练的话，最近有什么活动么，还是说什么比赛？不管是什么，我都没什么兴趣。
目光涣散着，我瞥了一眼公交车前方现实的时间以及体感温度，22℃么，的确不是太冷啊，我放下心来。等车到站，我下了车，其他的学生也是，只是他们很快超过了我。我撑着伞，看着路，好像容乱离也有那么一条路，只是在那一条时间线，不会再有了吧。
我稍稍加快了脚步，不让后面拐入的小轿车激起的泥水溅到我。时间已经快上课了，赶来的学生也不会很多，好在我所在的教室近，我也不用担心赶不上了。我踏入校门，寂静的空气似乎带来了一缕桂花的香气，同潮湿晕出了别样的味道——桂花开了？我不禁疑问，随即在草丛中寻找了起来，但很快我便开始笑自己的傻，埋头进了教学楼。
把伞挂在教室门口的小钩子上，我便迈步进入教室。我好像还不是最后一个，至少郑宇也还没来。我看了眼挂在教室后面的时钟，原来还有十分钟么，难怪老师也还没来。于是我开始整理作业，就在参差不齐的读书声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在身边，我盯着历史课本，脑子中想到的却尽是野史。
“哎！”旁桌的郑宇叫了下我，我没把刚想起来的帝王风流往他身上套。“怎么了？”我懒得和他打招呼了，只是疑惑怎么一副抑制不住的样子。
“今天社团活动，陪我来呗？”“哦……”我下意识道，随即又感到不对劲，“不对，你不是在之前刚社团活动么，怎么又来？”“那是ACG社的啦……呃，动漫社？算了不管了，今有棋艺比赛……”“我才不去。”我也懒得听他那么多话了，说起来他到底加入的是哪个社团我也不清楚，只是看他每次去社团活动都不同，唯一不变的或许便是总要带个相机吧——难道是摄影社？以他个死肥宅的身份来说，着实不像呢。
我一口回绝便转回头，开什么玩笑，人家内部社团的活动我去瞎掺和什么……棋艺比赛？这么说是棋艺社的事情了吧，好像听谁说过一样，我不太想得起来了。
“别呀，就一个比赛，你跟我，躺赢。”郑宇看上去还不放弃，只是我是知道他几斤几两的，还躺赢呢。“你可拉倒吧。”我翻了个白眼。“呃……呃。”郑宇一定耸了耸肩，然后开始吐出真相。
“好吧好吧，其实是我一个朋友参加了，我去捧个场。”果然是这样吗，不过我还是没什么兴趣。“我就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又混到棋艺社去了。”我决定不再理他。“来嘛，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今天是半决赛，现场会有很多人的，而且看累了我们还能下下棋……”这什么会场，还摆着棋给观众？我不禁有些佩服棋艺社的想象力了，该说有个厉害的设计师么。“不去啦……我还没那么有空。”我挠挠头，这么绑着我干嘛，怕我太无聊？“啥呀，你反正下午放学就在教室里自习，能有什么事……就当是去观摩咯。”郑宇毫不留情地拆穿我。我挑挑眉，棋艺什么的我果然还是不太懂，唯一有些了解的大概就是黑白棋了吧。
“唉……”我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心太软，“算了。”本着看看呗的态度，就当取材吧。“话又说回来，高三都快高考了，还有空下棋么？”我突然想到高考，便问了一句。“所以这次只有高一高二的啊……啊，还有初三的。”郑宇这么回答。只是，初三是什么操作？虽然我知道朝汐中学初高中社团有些联系，但不至于……好像也至于？“初三？”我姑且还是问了问。“啊，其实每次有关比赛初中都有参加，只是兴许是技术不太够到半决赛决赛的人很少。这次难得有一个初中女生一路杀上来，可以说是一名高手喔。”郑宇耐心回答着。听他这么说，这个初中女生一定有一手吧。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记得凉儿的朋友不就有喜欢下围棋的嘛，不过应该不太可能是同一个人吧。
“好，我们开始早班。”班主任突然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这才注意到已经站在黑板前的老师了。班里很快安静了下来，我们也不谈了。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我关上历史课本，关上不属于自己的人生。班主任讲的无非就是那些事了，我决定默记一下文言文。多半老师要宣布的也不会很多，比如升旗仪式取消什么的。阴云密布让教室也亮了起来，大概今天是不会停了。
“还有一件事，从今天开始，需要学考补习的同学可以选择晚自习来各科大教室统一复习，届时也会有专门的老师进行辅导。”这么说老师们也开始行动了啊，只是晚自习的话，我大概不会去上了。我看了眼郑宇，他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果然是早就有消息了吧。“对了，期末考试已经决定在六月底，应该不会再有变动了，所以请同学们做好复习准备。”
虽然放出了消息，但毕竟还有一个多月嘛，感慨时间过得快的同时我也不怎么慌张，毕竟对我而言，考试什么的只是走个过场吧，担心升学什么的才奇怪呢。我开始期待暑假了。
太阳大概是升起来了，但教室并没有更亮。语文课前我还是去接了一杯水，当然是先洗过自己的保温杯之后了。也有些同学拿起了水杯，只是旁边的这名女孩子大概只是想感受一下雨水吧。雨停不下来，我也用手接了一滴水，品尝不出味道。
回到教室，老师并没有离开，只是在黑板上写下了“蜀道难”几个苍遒有力的大字，表明今天学习的内容。我好像是背过的，什么时候呢，记不清了。
上课时老师先是告知了语文期末考的范围和复习计划，便开始讲课了。一如既往地慢条斯理啊，但看来我也需要复习了呢。不经意间我注意到了躺在桌子里的一小瓶药，希望在那之前能安稳一些吧。
“我们现在朗诵一遍课文……”
……
日光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雨也有些乏了的样子，就连教室也萎靡了不少。若是比温度，今日的大课间应该比往常还要稍稍热一些，就体感温度而言的话。我有些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看班上的人时不时窜动着。乐天秤和我打了个招呼，我点点头，算作回应，打游戏什么的，我估计接下来也不会去了吧。我注意到思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倒是郑宇还十分安分的睡着。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
椅子碰撞着，被推了进去，发出金属的声音，此刻也只剩下了各种交谈声。我甚至还听到了轻微的音乐，兴许是有同学在听歌。走廊一侧入了水，亭子里也难得不见了人。草坪似乎矮了许多，但树木却越发滋润了。它们让我想起了枯荣败北，可惜那时景已不再见了。路很大，我贴着行人的短袖往前漫步着。墙上挂下来的伞，把地面的另一侧也沾湿了。我踩出一点点水迹，像是踏着血泪……我经过楼道，往另一侧的教室走去。抬头看了看玻璃的封顶，边上的灯笼挂的有些残了，不过倒不是说不好。坐着人，至少我是看到有几个女孩子的大白腿了，嘛，当做养眼好了。那边那位是我们班的班长，我认了出来。在他旁边的，好像是一名伪娘，啊，就是那天简单的那位么。这么说今天穿的是男装啊，和我们可爱的班长也是挺配的。虽然有些惊讶，但我还是从这里走过去，到了这边的教室。毕竟是分年级段的教学楼啊。路上我又闻到了烤肠的香气，不觉咽了咽口水。
我往楼上走去，到了连接两栋教学楼的天桥——其实我还是比较想去天台的，但考虑到时间还是算了吧。面前便是广阔的操场了，我一眼便看见了大榕树，它在雨中像个垂暮的老人。风从背后走过，是不熟悉的味道。雨没有停的样子。
脸上不时也有风吹过，让人感到凉飕飕的。我挠挠脸，想看看时间，然后抬头望向钟楼的方向——被挡住了啊。我看到楼下有一把伞，消失在栏杆里。我扶着的手也松开了，看来还是回教室吧。我穿过天桥，从这里下了楼，一路上也没见到认识的人。虽说脸熟，但大概也只是大众脸吧。
从后门绕回教室，墙上的时钟还没有停下，教室里却几乎满了人。郑宇醒了，似乎和谁聊着什么的样子。我坐下来，虽说看不太清，黑板一侧的课表却清晰可见。看来下下节体育课是要到室内上了啊。数学老师走了进来，看上去风尘仆仆。我拿出了课本，看老师应该会讲完这一单元的样子。
铃声响在老师放出的PPT里。“这次数学考试的范围就到必修五的解三角形，再讲两节课就开始复习。”一上课，老师就这么宣布道。
……
我合上笔记本，算是大概掌握了这些知识，等做完作业应该会好一些吧。下课了，女孩子们有的提了袋衣服，有的则手拿着伞，起身结伴离开了。我在书包里翻出自己的运动服，想了想，还是放到室内体育馆的更衣室柜子里吧？虽然并不是人人都有一个的，但多余的也还不少。这么一想，就算放在那里一个星期也没有什么关系吧。那么就走吧。
“走吧。”我一抬头，正撞上思扬有些和善的眼神……核善？！我心里有些发怵，思扬应该不会那么记仇吧？我站起身：“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
“是我觉得你有问题。”居然接上了吗？“你带伞吧，你伞大。”“哦……”一点都不客气啊。于是我拿起挂在墙边的伞，随思扬一同走了。“在家更文吗？”思扬突然开口问道。我微微愣了一下，自己怎么就这么多想呢，思扬也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斤斤计较吧……更文吗，说的倒也没错了。
“对啊。”我回应道。“你看QQ了吗？”“嗯……”面前的雨突然就不动了，“不好意……”“欸……没事啦，反正我本来也是闲着。”思扬却挥挥手过去了。闲着么，我记得他也是音乐社的来着，这么说他不像早上遇到的那些人，不需要比赛什么的吗。“喔。”不过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放下心来。
仿佛松了一口气般，我随口问道：“那你……”“哦，闲来无事练了练架子鼓，省得到时候手生发挥不好。”咦，这么说思扬还是有事……？架子鼓啊，确实呢，听说高中有组乐队，只是不知道他是哪个。“那也挺好的。”我只是回道，不想问也不想答。
我们一同走着路，不踩到水洼，但鞋底大概还是脏了。到了体育馆，还是先换上室内鞋，顿时干净了不少。更衣室还在里面，思扬的衣服大概也在里面吧。不对，应该双休的时候，拿回去洗了。我们又走了一程，我去领了个柜子，号码是64，倒是个完全平方数，思扬自然是65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用的人不多，还是本来人就不多吧。不过我记得高一一段似乎也只有五百来人的样子。我瞧了瞧更衣室，哪怕有好几排，似乎也只有那么几十个。既然如此，我也就心安理得的放在这儿了。我看了看手机，快要上课了啊，这才合上柜子，走了出去。短裤和短袖衫，倒是凉快了不少。我看了看自己露出的腿，看不出腿毛，而且还有一些发白。这是冻坏了吗？我有些失笑，便往室内走去。
有些健壮的体育老师站在最前面，等待着上课，不过看上去就有几分威严。女孩子们星星落落的排在一起，聊着些什么，男生则大多数拍着篮球，我默默地到自己该站的地方站好。有些零散了啊……我瞥了眼女孩子们的方向，平时穿长裙的那几位，此刻也换上了小短裤，倒是整齐划一了。
铃声便是哨声。体育课并在室内跑圈下开始了，之后的热身，又像是做瑜伽一般的动作。虽然感到有些累，却是很舒爽，吵吵闹闹的也就过去了。
也许也只是因为我不太动的原因，也许也有天气的原因，一节课下来，我竟也没出多少汗，倒不如说是十分轻松了吧。我到洗手间先洗了洗脸，这才来到更衣室换回衣服。带上手机和钥匙，我便随同学们离开了。
我没看到其他人，所以只是换完鞋，拿上伞便离开了。我看到思扬还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木芸，我也就不去理他了。于是又是一个人走在操场上，跑道上的水洼是没有了，但雨还是点点滴滴，终于小了些似的。我仿佛看到雨中有人奔跑，没有雾，我却看不清。即便如此，我还是看出来，那是一名小男孩。
我看见他直直的冲进了雨幕，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短袖短裤。究竟挡不挡得住雨我不知道，但他就那样直直的冲进了雨幕。雨在他远去的时候，下的更大了。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将直直的雨一直吹斜。于是他不得不顶着雨继续冲进去。是顶着雨的，还是面对着雨的，不改变方向也没有回过头，就只是往雨幕的另一边冲去了。他很快消失在了雨中。
雨大了。
我撑着伞，往雨来的方向走去，伞柄向前倾去。经过篮球场，伞挡住了树，树停在雨里，我经过这片雨。
雨更大了。
它们直愣愣地穿过斜斜的伞，从我的眼里穿过去。我眨着盈满雨水的眼睛，迈着小步往前走去。
我撑着伞，顶着雨，走着泥泞的路。鞋子大概已经全湿了吧，我只看得见伞下。路边蹲着黑影，骤然出现，我却没感到意外。我意识到那是之前冲出去的小男孩，此刻却蹲在路边，全身已被雨打湿，看不见脸。我逆着风，想把伞撑在它的上面。我站到了他的身边，伞也在这儿。然而雨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从一个我不知道的角度。哭泣声传到了我耳里。
雨渐渐只剩下了一点两点。
我抬起头，感觉到肚子叫了两下子，要我赶紧去吃午饭。我又看了看路边，跑道边，什么也没有。积水顺着路流向下水道。这股沉重感从未有过。我抬起腿，继续穿过操场，涌入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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